下人们立即忙忙碌碌的将晚饭端上。
傅西洲看着铺满桌的菜肴,却半分食欲都没。
他想到顾北笙躲着他,双眸就陡然紧缩。
墙面上的时钟嘀嗒嘀嗒唱着,宣告着时间流逝,而他的世界却好像在女人离开那一刻停止了。
“傅少,菜上齐了,吃饭了。”下人讲完便要退开。
忽然,傅西洲愤怒的丢下餐具,说:“今天掌勺的是谁?这什么东西?全给我从新做!”
“傅少……”
今天掌勺的是平时中傅少非常满意的厨子呀,没有道理叫傅少这样大发脾气吧?
可下人哪敢问这样多,赶忙说:“我,我这便叫厨房换厨子重做!你不要生气!”
追随着下人离开的走路声传入耳膜的,是餐盘的碎裂声。
同时,另外一边。
顾北笙进房,才想到自个又没有换洗衣服。
顾北笙把身体抵在柜上,怨念。
她真白痴,方才为什么不在路边店中买几套衣服呢?
想到方才两个人在车上干的事,脸又涨红了。
总不可以又穿男人的衣服吧?谁知他会不会忽然发疯,要她干什么怪事儿。
她就是要快点洗掉属于男人身上的味,才宁肯挨饿也要洗澡的。
她才不想跟他有任何沾染!
这时,她看见柜的一角压着一条属于女装的裙摆。
顾北笙有一些怪的退开身体,打开门……
谁知道,本来被只放几套男装的柜,此时挂满各种全新女装。
这一些,他什么时候买的?早晨她出门时还没有看见……
顾北笙的心情略复杂。
他仿佛一点都不关心她,可又仿佛,有关她的一切小事,他都记的。
方才他莫明其妙和她生气,应该不会是由于他更想叫她当他的贴身助理?
不!
顾北笙,你冷静点,你怎敢这样猜他的心?
以前在他那里遭受的侮辱都忘了吗?
3年前,即便你决定将自己完全交付给他,他都能不稀罕的大骂着叫你滚!
肯定是她在乱想!
顾北笙安静下,挑了套衣服,去洗了澡,才去餐厅。
她才来到餐厅外边,就有下人迎上。
“少夫人,你终究来了。傅少从你上去后到如今还是什么都没有吃,全都换了好几拨厨子了,傅少还是没胃口。”
其它话,下人并不敢继续讲。
平时中,傅少是最厌恶别人靠近他的,因此谁也不敢送死。
顾北笙听完蹙眉,傅西洲又莫明其妙生气了?
“他寻常也这样子?”她问。
下人说,“傅少很少大发脾气。上回傅少发怒时,公馆中每个人全都跟着遭殃了。”
这样严重?
下人继续说:“傅少的胃不好,医生叮咛过必须每天三餐正常吃饭,不然非常容易胃痛。你可不可以帮忙劝一劝他,不管怎样,先将饭吃了。”
他的胃不好么?
那他为什么在公司点的餐都是生辣口的?
顾北笙的胸口,忽然生出点,连她自个都不知从何而出的烦燥感。
“我不一定说的动他。”顾北笙说。
下人忙说:“傅少对你那样好,你说什么,他一定愿意听!”
顾北笙尴尬一笑。
大家对她这‘少夫人’好像太寄予厚望了些。
他会听她的才怪呢。
“我尽可能试试。”她勉强应下。
下人立即喜上眉梢,“谢谢你!少夫人,你是大好人!只须傅少不生气,你叫我们干嘛都行!傅少便拜托给你!”
顾北笙想要点什么,又不知自己可以说什么,只得走进餐厅。
只见餐厅中和经历过战争一样,一地狼藉。
下人们卖力的打扫,而傅西洲面色冰凉的坐桌前,像极了地狱阿修罗。
顾北笙可算明白方才下人的脸为什么那样难看,她答应说瞧瞧,她们全都激动成那样了。
他这惊悚的样,不要说是人,连鬼都怕靠近!
但是,顾北笙却安静地接了一盘新菜肴,将盘端到他的跟前。
“滚!”
傅西洲并没看她,而是感受到有人靠近,就冰冷说了一个字。
“你不吃,我吃。”顾北笙没理睬他的暴吼,在他身旁位置坐下。
傅西洲听到她的声音,讶异的看她一眼,明显想不到居然是她。
他方才将她当成下人,顺口的“滚”,叫他有一点懊悔。
“你不是不想吃吗?”傅西洲开口,口气仍是冰冷。
“如今又想吃了,不可以?”
他一点也不满意女人的回答!
他希望女人是关心自己才来的!
结果她只是由于肚子饿了才来的?
“餐桌那样大,谁准你坐我身旁?”傅西洲的口气比方才更冷。
“我是傅少夫人,我爱坐哪坐哪,你不习惯,就坐远点。”顾北笙满不在意的将餐具摆好。
“……顾北笙,有没人讲过你非常放肆?!”
“看不惯吗?”
看不惯就不要看喽!
傅西洲踢开另外一边的椅,不耐的吩咐下人:“还呆着干嘛!上菜!!”
下人们好像见到救星,打扫完后纷纷撤离。
才出炉的菜肴又一盘盘的被摆上桌。
下人偷偷议论:少夫人出马果真非同凡响,他们花1小时都搞不定的事,她两句话便搞定了!
好快,菜上齐,餐厅中只留下傅西洲跟顾北笙二人。
顾北笙也非常意外这样容易便摆平,跟她想象里的艰难险阻压根相差八万里!
或许他发火发累了,饿了?
不管怎样,众人都算是逃过一劫。
空间里的气压有点低。
顾北笙切了块鹅肝,想要舒缓些氛围,所以貌似漫不经心的问:“柜中的衣服,你买的?”
“下人。”男人言简意赅。
“买多了。”顾北笙说:“我一下拿不出那样多钱,能不能分期还你?”
这女人为什么总想着还钱?
傅西洲的面色一黑,“不用,比起这,我更不想有一些人总穿着男人衣服在公司瞎晃!”
顾北笙的举动轻滞,而后认真强调:“确实,给人猜测到你跟我这样的人有什么联系,肯定会叫你觉的难堪……”
傅西洲的眼中掠过一缕寒意,口气冰凉的说:“你是不是还希望,要是可以,下半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你是傅少夫人?”
“我自然……”
傅西洲冰冷的打断,“最好将你行将要讲的话全给我吞回去,以后我也不想再听见这种话从你口里讲出!不然后果你担不起!”
顾北笙的声音截然而止。
她知道男人觉的她丢人!可最初也不晓得是谁非要她嫁的,如今才知道嫌弃不免太迟!
顾北笙在心中狠咒他,这样的人最好喝水被呛死!
“骂我?”傅西洲冰冷扫她一眼。
“我没!”顾北笙立即反驳。
呃……
这是一个什么怪物,怎么连她内心的腹诽都知道?
傅西洲看见她红着脸像个做错事的小孩,身体瞬间微僵。
这时,顾北笙手中的叉子哐当声掉地上。
她本能的屈身去拣,而他正好扫她一眼。
她好看的锁骨闯入他的目光。
然后,就是胸前的雪白……
之前给女人撩起的情绪,到如今也没褪去,情绪一点便燃,很狂暴。
想不到,他只是扫她一眼竟然又……
他什么时候变的这样失去分寸了!
顾北笙直觉有两眼看着自个,抬起头,讶异的看他一眼,“看什么?”
“摆在我跟前上贴着叫我看,还问我看什么?”
她摆在他跟前叫他看什么?莫明其妙。
她循着他的眼神扫自个一眼,才意识到男人在看自个。
顾北笙赶忙两手捂住心口,面色尴尬的咬唇:“流氓!”
“流氓?”男人从座位上站起。
她吓一跳,赶忙起身要逃。
傅西洲却已率先一步拉住她的手,把她抵在桌上。
他身体抵住她,让她的脸更红了。
顾北笙不禁地挣扎几下。
谁知这种挣扎正好摩擦他身体,叫他呼吸更重了。
“我倒想知道,今天穿的衣服是谁选的?”
暗沉喑哑的男音自顾北笙的耳边传来。
雄性荷尔蒙特有的气息近在咫尺,让她连呼吸都觉的羞耻起。
这衣服确实是她自己给自己选的。
已经是那样多衣服中间最保守的一件!
谁知衣领还是那样低,一屈身就给男人一览无余。
“怎不讲话?”傅西洲抬起手捏起她的下颚,“骂人时理直气壮,对峙时就变哑巴?说,衣服谁给你选的?”
“也不是我自个乐意穿的,这是我无可奈何的选择。”顾北笙闷声说。
傅西洲的面色瞬间一凌,寒声说:“看起来你非常想将衣服脱下,那就脱!”
顾北笙吃惊地望向他,也不晓得他莫明其妙生什么气。
“我没有……”
傅西洲冰冷打断她行将脱口的话:“脱!”
“傅西洲……”她身体陡然一颤,难忍男人对自己的侮辱。
“不脱?要我帮你吗?”傅西洲的指头滑向她的心口。
顾北笙赶忙抗拒:“放开我!衣服钱我会还你!”
又说钱!他跟她当中除去钱就是钱?!
傅西洲冰冷的说:“用身体抵债不是更好!”
“放开我!”顾北笙更加使劲地抵御他。
“人都嫁给我了,如今还矫情什么?”他一点都不怜香惜玉,撩起裙摆,扯开丝袜。
要不是走投无路,他以为她想嫁他!他有必要这样侮辱她么?
顾北笙恼怒挣扎:“傅西洲,你放开我!”
她愤怒地挣扎换来他更深的怒意。
“真想叫我放开最初便不要招惹我!”傅西洲冰冷的说:“我说停才可以停!”
“我从没有招惹过你!”
“那你是怎么出现于我床上的?”
“你……”顾北笙实在给他的逻辑气疯。
他们当中之所以会结婚,还不就是一场交易!
“这下无话可说了?!”
傅西洲才要闯入,背后的餐点就给身体一撞,滑向桌另外一端。
当中一样餐具从桌滑落摔在地面上,嘭的声在地面上炸开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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